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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故事的結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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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8月底,我正式到周冶父親的律師事務所開始實習期,而陸堯也找到了一份合適的實習崗位,各自有了工作,平時還要帶著霍一這個拖油瓶,感覺屬於大人的家庭生活才正式開始。工作將個人生活完全填滿,我們接受疲於奔命的生活,接受歸於平淡的人生,完成了一個階段的成長,但我們仍有對生命的熱情和渴望,我希望活著,並且幸福。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大學畢業一年後,也就是2012年的夏末。

2012年,這一年的各個大小影院都被災難電影占據著,演完一部又一部,過於真實的劇情加上傳言已久的“瑪雅預言”,恐慌在人群中蔓延,走在路上,路過的每一家商店,你都會看到人們在哄搶食物和淡水的混亂場面,尤其越是靠近城中心的位置,這種緊張感越是強烈,可能城市的居民更怕死一些。

我喜歡這個時候套上一件休閑上衣,登上一雙運動鞋穿梭在熙攘的街道中,此時的街道熱鬧非常,你能看見各種各樣的人,聽到各種各樣的“情報”,看著他們毫無秩序地搶走糧食,吐沫橫飛地迷惑人心,這可比看電影精彩的多,如果不是被放置在故事中,我會覺得這個故事很好笑。

2012年夏末,恐慌升級,謠言的內容出現了具體的末日時間,陸堯終於受到恐慌的感染,開始變得神秘兮兮、慌慌張張,他見他母親的次數變多了,這點倒是讓我很開心,畢竟是一家人,並且有些創傷是除了當事人外,別人不能撫平的。欣慰之外,我主動屏蔽了一些信息,後來想想,其實我早就意識到了陸堯當時的種種反常行為,只不過,末日的背景下,我變得脆弱,面對可能傷害我的事情,我的潛意識選擇了逃避。

2012年12月21日,人們將搶來的食物和水塞滿自己的家,有的人甚至跑到防空洞裏試圖躲過災難,這一天的淩晨到日暮,街道上變得不再熱鬧,大部分的人不知跑去了哪裏。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,但對於等待生命的終結這個結果,時間又是短暫的,如果世界末日是真的,那麽我們的生命就只剩這一天,這一天,我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,雖然我並不相信末日說,並且我最愛的那個男人和女人竟然趁此旅游淡季出手,跑到了地球的另一邊——美國。據他們後來跟我解釋,要是預言是真的,不知道地球的哪裏最先開始毀滅,理論上來說不可能整個地球在同一時刻毀滅,所以他倆轉起了地球儀,隨機挑選了一個地方,賭一賭那裏是最後被毀滅的地方,這個地方就是美國。其實我知道他們純屬瞎扯,因為末日預言,人們都選擇留在家中與家人一起度過,所以旅游業這幾天出現了空前的淡季,旅行社的標價也出現了空前的最低價,明明就是趁此大減價的機會跑出去玩。所以我放棄了這老兩口,按部就班的去托兒所接霍一,然後回家做飯。我發現我對霍一的關註遠遠沒有對陸堯的關註多,因為陸堯說臨時加班晚上不能回家了,所以我只需要做兩個人的飯,但是我竟然不知道霍一愛吃什麽,想來霍一來到這個家也已經一年多了,可我竟然從沒關心過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,慚愧之下我直接給他買了肯德基兒童餐和全家桶,我知道他喜歡兒童套餐裏的玩具。

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,我和霍一一個大人一個小孩,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開始了游戲的征程,雖然他才5歲。肯德基的包裝散落在地,游戲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房子,我突然意識到,霍一的陪伴是默默無聞的,他大多數情況下寡言少語,但很聽話,絕不惹事,所以他的存在感有些弱,但有他在的日子,有陸堯在的日子裏,我們三個都是幸福的,如果說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,那麽末日謠言除了帶來了恐慌,它至少還帶給了我一個啟示,他讓我體會到了珍惜,珍惜時間和身邊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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